美国青少年治疗中心:机构性虐待儿童

【川透社节译报道】16岁被父母送到青少年治疗中心后,这段被虐待的时间成了我一生的噩梦。我希望这些经历推动着社会对青少年管理机构的规范并加强对青少年的保护。

16岁被绑架的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陌生人的靴子在卧室外砰砰作响。母亲在我们北加州的家中一直保持着一切都很整洁——里面没有人穿鞋子,所以我知道出事了。门突然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的身材又高又宽,填满了我的门框。他们把我的脸朝下贴在我的花地毯上给我戴上了手铐带下楼,我试图挣脱束缚,但我失败了,我那时才上高二两个月,身形还不到他们的四分之一。我妈妈这时就站在门前的旁边,嘴型说着对不起,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们把我推到一辆冰冷的黑色汽车的后座,至此,我离开了我的硅谷社区并失去了我的童年。

那天是2014年11月23日。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被噩梦所折磨。我在高中时和抑郁症作斗争,家人相信了我们校长推荐的野外治疗项目。他们确信强行把我从卧室带走是把我送过去最有效的交通方式。那天晚上,我被送到一个荒野营地,我在那里呆了整整53天,没有电也没有鞋子。我被反复的脱衣搜查,一连好几个星期都不能和同龄人说话,还被迫在野外工作。

我过去生命的终结

一天早上,工作人员在黎明前把我叫醒,蒙住我的眼睛告诉我“跟着他们的鼓声走”。当眼罩被抬起时,我正盯着一个敞开的坟墓。他们让我读了一段六英尺长的悼词,代表我旧生命的终结。

在荒野之后,我被转移到犹他州的一个住宅中心,在那里我被隔离监禁了24小时,接受了“攻击治疗”,目睹了多次自杀未遂的人被工作人员斥责。10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去理解我的家人怎么会抛弃我,一直被还有很多孩子仍然像我一样接受残酷的治疗而困扰。

今天,我知道我的绑架并不是唯一的,强行运送是大多数孩子陷入存在诸多问题的青少年行业的原因。这个以虐待未成年人而闻名的腐败青少年精神健康机构网络每年获得超过230亿美元的公共资金,控制了超过12万至20万名未成年人。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可以私下为孩子的住宿提供资金,实现利润最大化的富裕家庭。这些机构大部分不受监管,没有联邦许可,没有联邦政府授权去使用循证疗法,没有被要求报告隔离和限制的情况,也没有接纳一个家庭无法管制的孩子的先决条件。

立法失败

我已经不再责怪我的父母了。“我在18岁生日前被释放,但从那以后,一部分我永远留在了坟墓里,我像许多问题青少年一样,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改革:帕丽斯·希尔顿在保护住院治疗中心的儿童方面得到了参议员杰夫·默克利的支持。左,娜塔西娅·佩洛夫斯基。

相反,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些有权拯救弱势青年的立法者却没有这样做。如果国会遵循这些建议,也许我永远不会遭受我在这些项目中所经历的虐待。也许我不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2008年,由加州众议员乔治·米勒发起的立法试图通过联邦政府来监管这些聚集的护理机构。然而,他们没有通过任何立法。

去年,由曾陷入存在诸多问题的青少年行业的幸存者帕丽斯·希尔顿提出了《停止机构性虐待儿童法案》,加州代表罗康纳寻求联邦政府对该制度的监督,这项提议在国会陷入搁置。

在过去十年里,联邦监管这些机构的每一次尝试不是失败就是被搁置。最近,希尔顿作证支持参议院第1043号法案,该法案要求机构在使用限制和隔离来管教年轻人时进行报告,这是立法者们弥补他们在保护年轻人方面欠缺的新机会。                         

我希望国会将利用其权力来支持参议院的第1043号法案,以释放被困在毫无根据的限制和隔离治疗中的孩子们。立法者早就应该采取行动来规范存在诸多问题的青少年行业了。十年后,我仍然每天晚上反复检查我的门是锁上的【全文完】

来源:《新闻周刊》2024年11月15日刊 | 作者: Natasia Pelowski
原文标题:They Read My Eulogy As I LAY in an Open Gr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