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外卖员工的抗争

【川透社全译报道】中国外卖行业迅猛发展,市场不断扩大,但是外卖员的权益却难以得到保障,平台降低单价、不断缩短配送时间等问题让外卖员产生抗议,外卖员在维权这条路上将是长期而艰苦的斗争。

 在狂风暴雨和烈日炎炎的天气下,外卖的需求量往往最高。但是中国外卖员时常抱怨,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单也只能挣到约5元人民币,因为点餐APP会承诺快速送达餐食,所以大多数外卖员会因为迟到被罚款(更不用说被客户责骂了)。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们不得不去闯红灯或者超速行驶,由此造成的交通事故屡见不鲜。

根据香港的非政府组织《中国劳工通讯》的一份报道,中国外卖员一直在以各种方式要求改善苛刻的工作条件和提供更好的就业环境——在过去五年内已经发生了约400次抗议活动。然而,组织抗议活动的员工可能会面临被停职的后果。近期,一项新的研究表明,劳工激进主义实际上比以前想象的更为普遍——现在一些外卖员正在使用沉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上海复旦大学的赵波(Bo Zhao)和广州中山大学的罗斯琪(Siqi Luo)共同完成了一项研究,其中一位研究者在中国南方做了18个月的外卖员。在这期间,他目睹了外卖员五次小规模罢工:他们并没有走上街头抗议,而是在需求量最旺盛的时段,比如:午餐时间,集体退出了点餐APP,造成许多订单无人配送,这让订单量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造成的延误越来越多,迫使点餐APP不能接受用户的新订单。但值得注意的是,罢工并没有让公众所知。

研究称,尽管是这种小规模的罢工行为,仍可以让公司在外卖员迟到被罚款这个条例上稍有妥协,还能略微的增加他们的工资。除了小规模的罢工行为外,公众参与事件程度的高低也会关乎事情的发展。2021年,一名外卖员在送餐途中猝死,而该外卖员所在的公司“饿了么”则表示只能向其家属支付2000元的赔偿金,此事件在社交媒体上引发民愤,最终该公司同意赔偿60万元。同年,政府要求外卖公司改善外卖送餐员的工作条件。但《中国劳工通讯》称,实际上并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

中国政府并不允许工人的抗议活动,尽管这可能会给工人带来更多利益。一名北京的外卖员多年来一直在网上发布关于外卖公司制定的不合理条规的视频,试图争取群众的力量来保障外卖员的权益。他通过微信群联系了1.4万名外卖员,鼓励大家通过他们共同的努力,争取更好的工作条件,这让政府十分忌惮。2021年,他因“寻衅滋事的”罪名被抓捕,这是惩罚组织抗议人士的常用罪名。悄无声息的小胜利可能是外卖员所能期望的最好结果。【全文完】


来源:《经济学人》2023年4月 | 作者: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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