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飞机的重生之路

【川透社编译报道】飞机由于各种原因面临退役问题。在退役后,可能被拆解、回收和转用于其他领域。通过种种方式,退役飞机仍延续着自身的历史与传奇。

2024年4月的一个清晨,印度航空的波音747-400飞机“阿格拉”号(Agra1)从孟买起飞。经过疫情三年的停飞,这架老飞机在起飞时机翼左右摇摆2,这并不是机械故障,而是一种告别的仪式。它飞行了25年,完成了超过13,000次航班,承载了无数旅客与重要任务。如今,它将飞往美国新墨西哥州的罗斯威尔飞机“墓地”(Roswell, New Mexico)3,开启它的“第二次生命”,在全球航空业中继续发挥重要作用。

飞机退役的背后原因

尽管阿格拉号仅仅飞过设计寿命的一半,但还是走向了退役。这其实是航空公司的通用做法,航空公司不断淘汰旧飞机并引入新机型。一些非常合理的商业计算决定了飞机的“生死”。决定停用某类型飞机的主要因素包括顾客期望、成本和会计核算。大多数乘客可能对这些因素意外,因为乘客福利似乎越来越少。

在新机型方面,新一代的远程班机环境更舒适且更节油。燃油是航空公司最大的一项开支,发动机能效和飞行器重量是决定其消耗量的关键因素。如今,新型大飞机通常只配备两台发动机且机身大部分由轻型复合材料构成,而波音747或空客A380这样的巨型飞机则配备四台发动机,机身采用较重的铝合金。空客宣称,A350比其前代机型每个座位的燃油消耗低25%,排放也更少。

除了这些因素,航空公司会计的内情也影响着飞机的生命周期。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曾表示,飞机采购和折旧的会计处理是“复杂的”,并“需要航空公司作出判断”。简单来说,飞机的各个部件的价值可能会高于它们整体的价值,或者,进行强制性维修的费用可能会超过飞机的账面价值。

外部因素也影响飞机的生命周期。当前,商业航空需求激增,但飞机制造商却难以满足订单,部分航空公司也因此延长了旧机型的使用寿命,或者重新启用了退役的飞机。然而,疫情加速了飞机的退役步伐,其中大部分是747,阿格拉号就是其中一员。

飞机退役后的“第二春”

飞机退役后的去向各不相同。有的可能作为建筑。有些飞机转行做了“酒店”工作。阿兰达机场( Arlanda International Airport)外的一家酒店就是一架停泊在机场的747;一架退役的英国航空(British Airways)747已经改造成了科茨沃尔德地区(Cotswold)的一个聚会场所。在墨西哥城的伊斯塔帕拉帕(Iztapalapa),一架737成为了贫困地区的图书馆。

还有一些飞机为社会服务。1997年,一架服役了20年的747被改装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飞行天文台”。2012年,美国的发现频道(Discovery Channel)和英国的第四频道(Channel 4)联合在索诺兰沙漠(Sonoran Desert)故意坠毁了一架727,以测试哪些座位能让乘客更有可能生还。少数飞机还被改装成航空博物馆的展品,继续激发未来一代飞行员和工程师。

然而,大多数退役飞机像阿格拉号一样,会被送往像美国西南部这样偏远的地方。这里土地便宜,几乎没有人居住,气候适宜,是存放飞机的理想之地。由于飞机停飞存放费用也不低,退役飞机一般会得以处理。私人公司对各种飞机进行存储、维修、改装和拆解。

停在亚利桑那州的退役飞行器
图源:原文

有些飞机被其他航空公司收购而重返天空。因为燃油效率和乘客需求,富裕国家的航空公司通常更喜欢全新的飞机。较贫困国家的小型航空公司愿意购买旧机型。此外,飞机也可以被改装成货机,这能使它的飞行寿命增加十到二十年。尽管运营成本较高,二手飞机对物流公司来说仍然性价比更高,因为货机飞行的小时数远低于客机。

另一条飞行之路则更为复杂,但也更为常见。每一架飞机,都要定期接受检查,检查的强度逐步增加。全方位的检查几乎要将整个飞机拆解开来。当航空公司拥有数百架飞机时,几乎每天都会进行检查。磨损或损坏的部件会被更换。

因此飞机的拆解和重售是一笔大生意。据“世界经济论坛”估算,2022年,仅回收飞机零部件市场规模就超过60亿美元。4飞机拆解和再利用的操作是惊人的规模。以波音777为例,它有132,500个独立部件,每个部件都可以被分解、修复、重建、销售或重新装配。因为每一架飞机的零部件都可以在市场上再次使用或出售,这些零部件在二手市场上的价格有时比原价便宜得多,因此飞机被拆解后将彻底“复生”。飞机上最值钱的就是引擎,这是首要拆解的部分。其次就是起落架、航电设备、驾驶舱等等。头等舱座椅也会得到妥善处理。不过,最不值钱的便是经济舱座椅,几乎无人想要。出于慈善考虑,阿联酋航空(Emirates)将经济舱座椅做成钱包和行李箱。未来也可能把紧急逃生滑梯做成雨伞。也有其他公司把飞机拆解部件做成小玩意出售。最后剩下的便是飞机的蒙皮和框架,这些部分无法满足适航需求也难以回收,处理方式还有待考虑。【全文完】

来源:《经济学人》2024年12月21日刊 | 作者:不详
原文标题:Ships of Theseus: How retired aircraft find a second act

  1. 空中女王时代的结束:印度航空退役4架波音747,2架客改货2架拆解|孟买|军工企业|国产大飞机_网易订阅 ↩︎
  2. 【最后的A380离开出生地 摇摆机翼 恋恋不舍】_哔哩哔哩_bilibili ↩︎
  3. 罗斯威尔机场:废弃飞机的“墓地”|界面新闻 ↩︎
  4. 退役飞机如何让全球航空公司机队继续飞行|航空公司_新浪财经_新浪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