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的债务危机

【川透社编译报道】中国的乡村被警告要控制债务,因为农村债务总额已达到9000亿元人民币,专家称这可能会破坏乡村振兴的计划。

浙江省缙云县黄比村有一个热闹的美食街,充满了热气和烹饪的香味,美食街之外的是社区中心和古建筑,这些建筑近几年都被翻修过。诚然,乡村的逐渐繁荣应该被得到肯定,但是如果繁荣的代价是过高的成本呢?

在2023年3月召开的全国两会的一项提案中提到:到2019年初,中国农村债务总额达到9000亿元人民币。专家表示如果不立即控制不断增加的债务,可能会破坏乡村振兴计划的有效实施并且会危及农村社会的稳定。

旧债累计

2006年之前,中国还存在农业税。当农民没有足够的钱缴纳农业税时,他们就会向村集体(中国农村的股份合作社)借钱,于是在1990年到2006年之间乡村因农业税欠下了约3600亿元人民币(除去部分已经还清的),专家认为这是影响乡村治理最棘手的问题。

还有一部分旧债来源于20世纪90年代,当时流行集体企业,中国政府也主张发展当地的制造业,且会有考核任务。例如:湖北省某村1990年代接到上级要求,必须兴办桑树基地等三个产业,但在投入大量资金后,三个项目仅持续1年时间就在1996年全部破产,并留下了21万余元的村级债务。

借贷热潮

近年来,许多乡村修了新的项目,“项目制“的惠农政策为乡村振兴战略提供重要的资金保证。但是在中央财政资源自上而下分配的情况下,30%-60%的融资必须来自地方政府,政府为了得到项目,向金融机构或个人借款,通常这笔债务需要通过下一个项目的财政资金来偿还,从而形成了“负债-项目-负债”的债务循环。由于地方财政普遍存在缺口,上级单位也存在资金他用或延迟拨付的情况,一旦下一个项目资金无法“跑”到位,资金链断裂,便将产生集体“坏账”和负债,从而形成了新的村级债务。

华而不实

为了给上级政府得到好的印象,乡村还做了很多无用的工程,特别是“美丽乡村”的建设目标推高了债务。例如:湖北省的一个人口1476人的乡村因为修建该村的行政大楼以及改善周边地区的建设而负债270万元人民币。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是为了面子,如一些铺路的项目能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但专家认为:即使基础设施是有必要的,但所产生的债务也会产生严重后果。

在过去几年里,一些承包乡村工程的承包商起诉当地官员索要项目费用。但大多数官员即使在法院判决后也无法偿还债务,因而被列入黑名单,影响使用火车、飞机等公共设施的权利。

缓慢的复苏

为了偿还债务,乡村已经开始采取一些措施。一些村庄采用出租土地或接受外迁人员以获得补贴;将乡村的建设项目拿给当地人,而不是承包商,从而以降低外包成本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上级政府也采取一些措施,它们加强对农村债务的控制,还有的省规定县级政府负责超过60万元的项目,越过村委会,从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全文完】


来源:China Report-Issue126 | 作者: Zhang Xi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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